“这……怎么破啊？”
“用钢管试试。”
面对王进康的疑问，顾几指了指他和潘新丽手中的钢管。
暂时治好伤势的他和丁乐，扒掉了打手和从楼上掉下来尸体仅存的衣裤和鞋子，也从废墟中拿到了另一根钢管。
王进康有些犹豫，但见潘新丽都带着钢管过来，他也只好照做。
顾几找出门框变形的缝隙：“你们就从这撬，注意，发力一定要稳定持续，千万不要用寸劲儿！”
说完，潘新丽便按照他指引的位置，将钢管顺进细缝中。
结果两人刚一用力，咯咯……
墙壁裂缝就发出响声。
“停！”
顾几急忙喊住，金元大厦的墙面要远比他想象中的更脆弱，“别撬了，这样容易引起二次塌方！”
“那我们怎么出去啊？”
丁乐一脸不解。
没想到，顾几直接抬起头，顺着目光，众人看到了棚顶那个巨大裂洞。
他立刻动身走向手术室，将钢制手术台推到了裂洞下方。
“这是个好法子！”
王进康面色一喜，可很快又被慌乱代替，因为楼上屋内一直传来打手的呼救声。
顾几知道他们的担忧，“放心，我先进。”
他踩上手术台，身高接近一米八的“汪学明”，很容易就摸到了棚顶，掏出手机，按出手电筒，踮起脚。
透过光亮，顾几看到了与这间屋子布局完全相同的房间。
只不过这帮人更惨，墙壁完全倒塌，有两人被水泥砖活活砸死，剩余一人也被大半面墙压着腿，不过与辉哥等人的区别是，他们都穿着黑色制服。
感受到手机闪光灯照射，被压着腿的打手放大声音：
“你……你是谁？辉哥呢？”
顾几没有理会他的呼喊，叼住手机，手里攥着手术刀，按住棚顶钢筋处，先是用力推了几下，确定稳固后，双腿蓄力一跳，手臂就扒到了地下一层的地面。
“你！你为什么不说话，辉哥他们人呢？你他妈别过来……快来人！有猪仔跑出来了！”
打手不停大喊。
正当顾几爬进一层时，走廊内响起一阵稀疏的脚步声，一道黑影晃晃悠悠地跑进来，同样的黑色制服，一手捂着出血的头部，一手拎着黑色棍棒。
“小李！快来帮我！”
对方闻言，很快锁定了刚爬进屋内的顾几。
“死猪仔！给老子他妈趴地上！”
小李看清顾几的样子，嘴里操骂着，就挥舞黑色棍棒冲了过来。
找死！
顾几吐掉手机，拍地起身，身子侧身向左，瞬间避开了对方挥舞的棍棒，同时扭腰转体，以肩带臂，右手攥着手术刀横甩，犹如拳击摆拳，猛地扎在对方下颌骨上。
噗呲！
刀刃倏地刺进了小李的脖颈内，鲜血立刻喷溅而出，但因手术刀刀片太短，浅刺之下，很难像杀辉哥那样，扎穿颈总动脉。
小李捂着伤口。
“草！还敢还手！我他妈弄死你！”
他瞪着一对儿布满红血丝眼珠子，再次挥舞棍棒砸过来，可顾几反应极快，左臂夹肘一格挡，身如蛇影，缠绕在侧，右臂攥着手术刀，直拳刺向小李脖颈，噗呲！噗呲！噗呲！
三刀连刺。
小李脖颈很快被剐烂，手已经捂不住伤口，大量鲜血从指缝中喷出，直勾勾盯着顾几。
在手机闪光灯的照射下，
他的两道眼睑向上勾勒出深深的阴影，将冰冷的眼神藏在里面，阴戾得像一头吃人的猛虎。
最后一刀，顾几狠狠扎进了小李的脖颈深处，伴随着手腕扭动，对方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，一头栽倒在废墟上。
“杀……杀人了！猪仔他妈敢在金元大厦动手杀督导！”
黑衣打手用尽全力吼叫，可下一秒，顾几便红着眼，拎着手术刀走过来，一记又一记猛戳刺进了对方的脖颈内。
房间终于回归安静。
拔出手术刀，顺手在尸体的黑衣上蹭掉鲜血，顾几回到裂洞边缘，看到了底下丁乐几人惊恐的脸，“安全，上来吧。”
三人竟没人敢动，还是潘新丽最先跳上了手术台。
望着对方疯癫的样子，顾几伸出手，用力将她拉了上来，其余几人互相看了眼，似乎觉得留在这里也是等死，便一个接一个钻入地下一层。
丁乐瞥了眼地上的两具尸体，后退两步，怎么都想不到，不到短短一分钟时间，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大叔手上，就又多了两条人命。
“汪哥，你可真厉害……”
“他们都想要弄死我，我只能还手。”
顾几这句话，让几人心里暂时好受了些，但事实也的确如此，在这栋大厦，扮演汪学明这个叛逃者身份，你不反抗，就会被金元集团的恶人“活吃了”！
他来到打手身边，准备搜身，看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物品。
从刚才的对话与尸体身上的制服来看。
金元集团内部打手分两种人：一类是大海哥、辉哥这类亡命徒，一类是小李这样穿着制服的“督导”。
督导负责暴力虐待，而亡命徒负责处理后续。
从施暴角度来讲，两者没有本质区别，那些叛逃者尸体身上的伤痕甚至比他们身上更严重。
顾几只换了一双皮靴，“走吧！”
他领着众人直接穿过倒塌的墙壁来到走廊楼梯间，楼梯同样被地动扭曲碎裂，大量碎石堆积在楼梯间中，向上看，漆黑一片，向下看，有一道可以容纳两人通行的空隙。
就在丁乐等人以为他要向上走时。
没成想，顾几竟然选择了向下。
“我们不清楚上面什么状况，得先找水和食物。”
这么一解释，大家瞬间就懂了。
杨东眼神奇怪的看着他，其余人则开始把顾几当做了主心骨。
的确。
正常人在面对差点儿被割腰子、大厦地陷等连续危机场景下，早都思维慌乱，丢魂无主了，可顾几却还能保持如此冷静清晰的头脑，很难不让人产生跟从的心理。
再次回到地下二层。
阴冷，潮湿。
顾几把头打着手机闪光灯，沿着走廊向前走，路过被关的黑屋，不一会儿，前方就出现大片的闪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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